d白谢明曦拜师为何这般值得高兴。
不过,谢老太爷谢钧都这般激动,显然这是件再好不过的事:“阿钧,明娘能拜在顾山长门下为弟子,是不是件大喜事”
“这是当然。”谢钧心情极好,看徐氏也比往日顺眼了几分:“顾山长出身名门,是皇后娘娘至交好友,执掌莲池书院,品性高洁。亦是当朝书法大家,深受敬重。”
“顾山长一生未嫁,无字无女。她此时肯收明娘为弟子,定会细心教导。说不定,日后还会将莲池书院的山长之位一并传给明娘。”
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喜事
谢明曦比试拿了两个第一,是争脸添彩的好事。却又不及被顾山长收为弟子来得实惠了
“今日真是双喜临门”谢老太爷笑道:“阿钧,事不宜迟,你立刻去沐浴更衣,备下拜师礼。下午便领着明娘去登门拜师。”
拜师之事,宜早不宜迟。
先将师徒名分定下,日后再摆酒宴。
谢钧立刻应了下来。
第二百七十二章 拜师
顾山长一觉醒来,犹自觉得头脑有些昏沉醉意,自嘲地笑道:“果然是上了年纪。区区一壶果酒,竟也令我醉了一回。”
若瑶捧了水来,伺候顾山长净面,一边笑道:“莲池书院夺得书院大比的第一,这等喜事,值得一醉。”
这倒也是。
顾山长欣然一笑,张口道:“我已收明曦为弟子,是双喜临门才对。”
若瑶早知顾山长心意,闻言欣慰不已:“谢三小姐蕙质兰心聪慧无双,定能继承小姐的衣钵。”
顿了顿,又轻声道:“奴婢也盼着小姐有弟子在身侧,能稍解寂寞。”
女子独身未嫁,日子过得清静,有时也不免寂寞。
外人只见到顾山长人前的风光,知晓她寂寞孤单的,也唯有贴身丫鬟若瑶了。
主仆相伴多年,情谊深厚。
顾山长对着若瑶便如对姐妹一般,说话并无顾虑忌讳:“人活于世,总不能事事如意。我如今活得逍遥自在,偶尔孤寂些不算什么。我收明曦为弟子,是欣赏她的聪慧勤勉,也是怜惜她的身世。”
说着,轻叹一声:“她虽优秀出众,却是庶出,有嫡母嫡姐,还有庶出的兄长。那位声名赫赫的谢郡马,白生了一张好皮囊,却无真正的慈父心肠。”
“眼下明曦声名俱佳,谢郡马自对她千好万好。若是此次比试失利,还不知谢郡马会是什么嘴脸模样”
“我日后既为明曦的师父,自会护着她,不令她受半分委屈。”
最后一句话,说得云淡风轻,却又自信霸气。
就在此时,门被轻轻敲响,门房前来禀报:“启禀山长,鸿卢寺卿谢大人递了帖子来,领着谢三小姐来亲自拜见山长。不知山长可要一见”
来得真是快
由此也可见,谢钧如何迫不及待地想令谢明曦拜师
顾山长扯了扯嘴角,将对谢钧的鄙夷按捺下去,淡淡道:“让他们父女进来。”
谢钧喝了两碗醒酒汤,又特意沐浴更衣,此时酒气尽去目光清明,看不出半分喝过酒的模样。
谢钧确实生得好相貌,温儒雅风度翩然地拱手:“谢钧见过山长。”
翩翩风姿,足以迷倒世间女子。
这其中,自然不包括心如止水的顾山长。
顾山长淡淡一笑:“谢大人不必多礼。”
目光一转,落在手中捧着锦盒的谢明曦身上。
谢明曦上前两步,恭敬地跪下:“父亲特意领着我来拜师,恳请山长收下我这个弟子。以后,弟子一定认真聆听师父教诲,勤勉学习,不辜负师父的期望。”
顾山长目光一柔,嘴角微微扬起,看向谢钧:“谢大人可愿明曦拜我为师”
必须愿意啊
千肯万肯啊
迫不及待啊
谢钧立刻拱手,一脸诚恳地说道:“小女能有幸得了山长青睐,是她的福气,也是我们谢家的福分。恳请山长收下小女为弟子。”
顾山长略一点头。
若瑶代为上前,收下拜师礼。
然后,谢明曦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,又奉上一盏清茶。
顾山长接了茶杯,喝了一口。
拜师礼其实颇为简单。经过这一拜师礼,两人的师徒名分便就此定下。
世人皆重传承,除了子嗣之外,有资格继承衣钵的便是正式收下的弟子了。顾山长这么多年从未收过弟子,谢明曦是第一个,也是唯一一个。以后会在顾山长心中占据何等分量,不问可知。
谢钧心里美得直冒泡,笑着说道:“过两日,谢家会设宴款待亲朋,庆贺明娘此次在书院大比中夺得两门第一。”
“不知山长可有闲空,是否愿登谢家之门”
顾山长的孤傲清高赫赫闻名,从不赴任何酒宴。
不过,自己的弟子又是例外。
顾山长含笑应下:“好,到时候我一定去。”
谢钧深觉面上有光,连连笑道:“我明日便亲送请帖过来。”
顾山长笑容微敛,正色道:“谢大人,我既收明曦为弟子,日后自要精心教导。有些话,我也得说在先。”
“以后,明曦的学业我要亲自接管。便是其余诸事,我这个做师父的,也少不得过问一二。”
“我这个人,性情耿直,脾气也说不上太好。若有人擅自欺辱我的弟子,我断然不会容忍。若日后因此闹出什么不快,谢大人也得多担待。”
谢钧:“”
顾山长只差没直说“我的弟子谁也别想欺负”了矛头直指永宁郡主母女其实,丁姨娘母子对谢明曦也没好到哪儿去。
身为亲爹,面对凌厉夺人的顾山长,谢钧很可耻地心虚兼认怂了,连连陪笑道:“山长请放心。我们谢家上下,都视明娘如珍似宝,舍不得令她受半点委屈。”
顾山长自然不信这等鬼话,口中却淡淡笑道:“如此便好。”
顿了顿又说道:“我想单独和明曦说会儿话,谢大人不介意吧”
谢钧立刻道:“当然不介意,我先出去等着。说得久些也无妨。”
谢钧很快出去了。
没等顾山长吩咐,若瑶也悄然退了出去。
顾山长看向谢明曦,温和地说道:“明曦,你我已为师徒,关系和以前再不相同。以后,你在师父面前,不必太过拘谨,言语放肆些也无妨。”
“师父便是你的靠山,你若受了什么闲气,只管告诉我。我定会为你撑腰出气”
“我顾娴之的弟子,谁都休想欺辱半分”
不知为何,谢明曦忽地鼻子泛酸,眼眶也在悄然发热。
她自以为心冷如刀,不会再为任何人任何事动容。可就在今日之内,接连被六公主和顾山长击中心扉。
六公主的珍惜,顾山长的袒护。
对一直孑然独行的她而言,这些感情既陌生又奢侈。却在今日齐至,将她冷硬的心田融化。
她已经很多年未曾落过泪。
此时此刻,温热的液体却悄然溢出眼角。
她微微红着眼眶,喊了一声:“师父”
顾山长的目中也闪出了水光,伸出手,轻轻将谢明曦揽入怀中。
第二百七十三章 重罚一
傍晚。
永宁郡主府。
等了一炷香时分,永宁郡主才领着谢元亭出来。
谢钧依旧满面春风,半点都未气恼:“两日后,谢府要设宴为明娘庆贺,郡主也领着元亭回府一聚吧”
永宁郡主这几日并未去松竹书院观百万\小说院大比。不过,书院大比的结果,自有人定时向她回禀。
淮南王领着盛渲在宫中请罪,整整一个下午都未见回府。淮南王府如被阴云笼罩,她去了一趟,和满面愁容的兄嫂对坐无言,只得又回来了。
没想到,刚回来,谢钧便来了。
还是这副春风得意的嘴脸
谢钧的心情有多愉快,永宁郡主的心情就有多恶劣。
一旁的谢元亭更是怄得想吐血。
谢明曦竟然真的领着一众同窗拿下了书院大比的头名以后,谢明曦岂不是要在谢府里横着走了
永宁郡主冷着脸道:“如此风光的好事,我这个做嫡母的,就不去掺和碍眼了。”
谢钧竟也未放下身段恳求,淡淡说道:“郡主若不露面,只怕会落人话柄。”
落人话柄
永宁郡主冷笑不已:“你这话实在可笑。莫非还有谁敢因此事问责我不成”料谢家上下也没这个胆子。
谢钧继续淡淡道:“别人管不着我们谢家的家事。我只担心,明娘的师父心中不喜。”
永宁郡主挑眉冷笑:“哦原来明娘正式拜了师,不知她的师父是谁”莫非谢钧想以谢明曦的师父来压她这个嫡母一头不成真是可笑
谢钧铺垫了半天,只为此刻,故作淡然地应道:“是顾山长”
永宁郡主:“”
永宁郡主出身淮南王府,在李太后身边长大,令她忌惮的女子寥寥无几。
顾山长无疑是其中一个。
和俞皇后的深厚情谊,清贵的山长身份,都令顾山长身份超然。顾山长的满腹才学和刚正不阿的脾气更是赫赫闻名。
京城贵妇如云,才学出众者不在少数。能和顾山长相提并论的,却一个都没有。
这些年,不知有多少人打过主意,想让自己的女儿孙女拜在顾山长门下,俱被顾山长拒绝。
谢明曦怎么就偏偏得了顾山长的青睐
这个臭丫头,运道实在是太好了
谢元亭已满脸嫉恨地脱口而出:“顾山长怎么会收三妹为弟子”
谢钧凉凉地瞥了谢元亭一眼: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见不得明娘好”
心都快偏到天边去了。
谢元亭满心憋闷,却又无可奈何,只得低头认错:“儿子一时失言,请父亲勿怪。”
谢钧如今看长子是愈发不顺眼了,轻哼一声,便不再多理。转头对永宁郡主说道:“希望郡主仔细斟酌,两日后愿回谢府。”
然后,便起身离去。
永宁郡主铁青着脸,坐了许久没出声。
谢元亭窥着永宁郡主的脸色,半晌才仗着胆子出声:“就算三妹拜了顾山长为师,母亲也无需顾虑。一个外人,难道还能伸手管谢家的家事不成”
可惜,这通马屁拍到了马脚上。
永宁郡主阴着脸怒叱:“天地君亲师顾娴之既是谢明曦的师父,插手过问诸事再正常不过。你的脑子都长到猪身上去了吗这么简单的事也想不明白”
倒霉的谢元亭显然被迁怒,被骂了个狗血淋头,面无人色。
简而言之,谢明曦如今有了真正的靠山,再不能轻易开罪羞辱话说回来,就是没拜师之前,被羞辱的人也是他好吗
淮南王府。
天色渐渐昏暗。
淮南王世子夫妇的心情比天色还要灰暗。
“世子爷,阿渲一直未曾回府。”淮南王世子妃眼眶通红,不停擦拭眼泪:“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”
正午前淮南王便领着盛渲进宫请罪,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,既不见人回府,又无半点音讯。让人心中惶惶难安。
淮南王世子也是满心烦闷一脸晦气:“宫中动静,谁人能知。再耐心等等”
坐在一旁的盛锦月忍不住小声咕哝:“大哥也是的,惹谁不好,偏偏在御马比试的时候对六公主下黑手。皇上岂有不怒之理”
是啊
皇上护短成性别说皇上,便是普通父母,见了自家女儿受欺负差点落马受伤,也绝不肯咽下这口闷气。
想到皇上的雷霆之怒,淮南王世子心中惊惧不已。口中勉强自我安慰:“有父王在,皇上总要顾及几分颜面,不会重罚阿渲”
话语未落,门房管事已飞速地跑了进来:“启禀世子爷,王爷已经领着小世子回来了。”
淮南王世子眼睛一亮,心头一颗巨石落了地。
淮南王世子妃更是激动难抑,霍然起身:“他们人呢”
门房管事不敢抬头,低声道:“小世子挨了板子,被抬了回府,王爷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”
淮南王世子妃眼前一黑,差点当场晕厥。
盛锦月大惊失色,忙扶住淮南王世子妃:“母亲,母亲”
淮南王世子妃回过神来,一边捂着胸口,一边嚎啕恸哭。
淮南王世子阴着脸,怒瞪过去:“挨一顿板子算是轻的,好歹回来了。你哭什么丧擦了眼泪,随我去看看。”
盛渲挨了一顿重重的板子,一张俊美的脸孔,此时惨无人色,昏迷未醒,趴在木板上被抬了回来。
后背全是伤痕,斑驳的血迹渗在衣服上,看着更觉触目心惊。
当看到盛渲的惨状时,淮南王世子也红了眼眶。
盛渲是他的嫡长子,是淮南王府的嫡长孙,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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