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8章

d吃了不少苦头,两年前才被放出宗人府,回了藩王府。

武陵王就是其中一个。

大概是被关得久了,武陵王满心愤恨,却敢怒不敢言。也没了上朝听政的资格,整日龟缩在王府里。

此次趁着这个机会,武陵王故意嚼舌生事。传言很快就传到了百官耳中。

盛鸿冷然下旨:“宣汾阳郡王和安王进殿。”

魏公公领命传旨,不到半个时辰,汾阳郡王和安王一起急匆匆地进了移清殿。一炷香后,两人黑着脸退了出来。

“这个武陵王,好日子不想过,这回我直接成全他”汾阳郡王被气得不轻,咬牙怒道。

身为宗人府宗正,汾阳郡王要出手整治一个失了权又激怒了天子的藩王,不是难事

安王目中闪过一丝冷意,低声提醒汾阳郡王:“此事没那么简单。武陵王失势已久,平日和文官们之间来往不多。他有什么胆量和能耐做这等事”

汾阳郡王拧着眉头,看向安王:“你的意思是,有人暗中怂恿唆使武陵王”

安王低声道:“是与不是,将武陵王带去宗人府里,仔细问上一问就知。”

宗人府和刑部不同。刑部关押犯人,常用刑审问。宗人府里关押的俱是宗室皇亲,不能动刑。要处置有品级的亲王郡王藩王,得天子亲自下旨。

不过,只要进了宗人府,总有办法让武陵王张口吐露实情。

安王和汾阳郡王对视一眼,各自扯出一抹冷笑。

武陵王也不是什么硬骨头的人,进了宗人府后,不吃不喝不让睡觉,才两天就撑不住了。张口交代,说此事是宁王世子挑唆他做的。

安王心里一沉,阴沉着脸威胁:“武陵王,你可得想清楚了。欺君之罪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如果你敢故意污蔑攀扯,被查出来,休想善了。”

汾阳郡王也皱紧了眉头,怒道:“武陵王,休得胡言。宁王世子婚事将近,近来一直忙着成亲事宜,哪有时间闲心去怂恿你散播这等传言”

“再者,宁王世子深沐帝恩,和端柔公主亲如兄妹。当日还曾主动上奏折,请立端柔公主为储君。岂会心存怨怼”

年近六旬的武陵王,个头不高,身材肥硕,闻言身体微微一抖。却未改口,一口咬定是受了宁王世子的挑唆怂恿。

汾阳郡王和安王只得先进宫复命。

天子和端柔公主俱在移清殿内,一个批阅奏折,一个仔细看奏折,气氛宁静和谐而美好。

巧的是,今日几位世子也应召伴驾。宁王世子盛霆也在其中。

盛鸿放下奏折,张口问汾阳郡王:“武陵王交代出了什么”

阿萝一同放下奏折,定定地看着汾阳郡王。

几位世子也一起看了过去。

汾阳郡王定定心神,沉声禀报:“武陵王说,是宁王世子怂恿他所为。”

众人:“”

霆哥儿:“”

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算计一

众人俱是一惊,神色不一,动作倒是整齐划一,一起看向霆哥儿。

霆哥儿一懵,头脑瞬间空白。

他和武陵王的长孙有些来往。前些时日,武陵王长孙曾邀他去府中喝酒,他闲着无事便去了。在席间,武陵王长孙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储君大典的事,他压根没接话茬啊

怎么忽然就变成他指使武陵王散播传言诋毁阿萝堂妹了

霆哥儿第一个反应是看向霖哥儿:“霖堂兄,我没做过”

霖哥儿:“”

我相信你有什么用

现在最要紧的是七叔和阿萝堂妹相信才行啊

霖哥儿反应极快,立刻向前一步,拱手说道:“七叔,我和霆堂弟同吃同住,除了当差之外几乎形影不离。我敢为霆堂弟做保,霆堂弟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”

霆哥儿此时才将惊愕咽下,忍着被污蔑攀扯的愤怒,走上前两步,大声说道:“七叔,阿萝堂妹,我对天立誓,从未做过此事如有半字虚假,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”

这毒誓发的斩钉截铁,颇令人心惊肉跳。

阿萝默默地看着满面义愤的霆哥儿。

他们自小一起长大,霆哥儿冲动易怒,和她时常争执吵闹,动手打架也是常有的事。说句实在话,几个堂兄里,和她最不对盘的就是霆哥儿。

她被立为储君,霆哥儿是否心有不甘所以私下勾结武陵王散播传言动摇臣心

抑或这只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,既对付她又离间她和霆哥儿之间的兄妹之情

如果是前者,霆哥儿此次定然讨不了好。

如果是后者,这个暗中设局的阴险小人又会是谁

盛鸿面无表情,喜怒不辨,淡淡说道:“朕不会只听信武陵王一面之词就定你的罪。不过,武陵王既然指证于你,你便有了嫌疑。待会儿随汾阳郡王和安王去一趟宗人府,和武陵王当面对峙,你可敢去”

霆哥儿昂首挺胸,硬邦邦地应了一句:“当然敢去。”

霖哥儿不假思索地说道:“我和你一同前去。”

一直沉默不语的霁哥儿忽地张口说道:“霖堂弟,此事既和你无关,你也该避嫌才是。”

避什么嫌

有什么可避嫌的

短短一句话,意味深长,颇值得回味。

霖哥儿生性豁达疏朗,却绝不是蠢钝之人,立刻正色回应:“我和霆堂弟亲如兄弟,平日形影不离。霆堂弟若犯下大错,我这个堂兄也难辞其咎。所以,此事和我有关。我行得正坐得端,不惧人言,也不用避嫌。”

霁哥儿碰了个软钉子,也没动气,转而对盛鸿拱手道:“七叔,我想一并去宗人府看看。我也相信霆堂弟是清白的,此事或许另有内情。”

霁哥儿已过弱冠之年,是两个儿子的父亲了,俊朗的脸孔愈见沉稳。

盛鸿深深地看了霁哥儿一眼:“也好。”

阿萝目光连连闪动,不知在想什么,竟也张口说道:“父皇,这件事是冲着我来的,我也要一同去宗人府。我要亲自问一问武陵王,到底是何人怂恿指使他散播传言。”

身为储君,注定了要面对繁琐的政事和复杂的人心算计。

盛鸿点头应允。

阿萝一行人去了宗人府。

盛鸿心里憋了一股无名怒火,奏折也看不下去了,索性放下奏折,起身去了椒房殿。

谢明曦午睡刚起,见盛鸿阴沉着脸回来,有些讶然。心下略一思忖,便猜出了几分:“武陵王已经招认了”

盛鸿冷哼一声:“何止招认,还交代是宁王世子唆使怂恿他散播传言。”

谢明曦:“”

谢明曦眉头也皱了起来,一连串的念头闪过脑海。过了片刻,才淡淡道:“只凭武陵王一面之词,不足为信。”

盛鸿呼出心头一口闷气:“我让霆哥儿去宗人府和武陵王对质。霖哥儿坚持要跟着一起去,霁哥儿和阿萝都要去,我都准了。”

顿了片刻,又压低了声音:“明曦,不管内情如何,当年都是我亲手端了三杯毒酒给自己的兄长。”

“这些年,我自问对霁哥儿兄弟三人颇为宽厚,衣食用度样样上佳,教导他们也算尽心尽力了。我原以为,我这个七叔做的还算不错。现在看来,是我一厢情愿自以为是了。”

语气中透露出倦意。

那张俊美耀目的脸孔,也有一丝颓然。

谢明曦已经有多年未见过盛鸿这般模样了。

显然,盛鸿是被此事伤到了。

霆哥儿无父无母,早将尹潇潇当成了亲娘,对霖哥儿的敬爱亲近,更胜嫡亲兄长。霆哥儿不得帝后欢心,在宫中内外早不是秘密了。倒是霖哥儿,颇得帝后青睐喜爱。

众臣心里都亮堂的很。若帝后有立侄儿为储君之意,闽王世子比鲁王世子的可能性更高一些。宁王世子是可能性最低的那一个。

在这样的情形下,霆哥儿何必平白无故地做吃力不讨好的事

如果武陵王坚持指认霆哥儿,霆哥儿这么做又是为了谁不平

霖哥儿是否真的毫不知情还是不动声色地利用霆哥儿对自己的信任,甚至无需张口,霆哥儿就积极主动地做了此事

一旦帝后生出疑心,霖哥儿和霆哥儿便会落入尴尬的境地。

这一计,谋算的是人心,何其的阴险。

“设下这一局的人,看似矛头直指霆哥儿,实则要对付的是五嫂和霖哥儿。”谢明曦目中冷芒闪动:“既然用出这等手段,也怪不得我们心狠无情了。”

这些年,她和盛鸿仁至义尽。

安分日子不想过,非要作死,那就成全他们吧

盛鸿此次也被气得不轻,闻言哼了一声:“你说得没错。这一回,我一定彻查到底,绝不姑息。”

世事难料。

接下来的后续,就连帝后也没想到。

阿萝一行人去了宗人府,却未能和武陵王对质。

谁也没想到,武陵王在牙齿中藏了一粒毒药。在汾阳郡王安王走后不久,武陵王就悄然咬破了毒药,毒发身亡了。

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算计二

武陵王年过六旬,又好酒色,近年来身体每况日下,本来也活不了几年了。再者,武陵王早已失势,多活几年少活几年也没人在意。

可这般死在宗人府里,却是令朝野震动的大事

汾阳郡王和安王面色难看的进宫请罪:“是臣失查失职,请皇上降罪责罚”

堂堂藩王,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宗人府里。汾阳郡王和安王确实难辞其咎。

当日武陵王被带进宗人府的时候,被仔细搜过身。可谁也没想到,武陵王会在牙齿中暗藏毒药。又死得这么“及时”

盛鸿也颇为愠怒,沉声斥责汾阳郡王安王两人:“武陵王进宗人府时,为何不搜查得仔细一些”

汾阳郡王满面羞愧:“是臣大意了。”

谁能想到,武陵王竟存了死志

安王抢着说道:“搜查之事归我负责,皇上要责罚只管罚我。”

盛鸿怒目相视,冷哼一声:“当然要罚,而且要重重责罚你先去安排武陵王的后事,安抚住武陵王的儿孙。至于责罚,等事情平息了再定夺”

武陵王这一死,于皇室而言,无疑是一桩丑闻。立储大典将近,偏偏闹出这等事来,天家颜面何存

再者,死人到底是不吉利的事。原本就有不利阿萝的传言,现在,更添了一桩谈资。

盛鸿如何能不怒

安王被骂得羞惭不已,不敢抬头,低声应是。

人已死,死无对证。

霆哥儿现在是百口莫辩了。

霆哥儿气得双目通红,十八岁的高大英俊少年直挺挺地跪在金銮殿里,满腹被冤枉的愤怒:“七皇叔,我对天立誓,我真的没做过此事。”

霖哥儿二话不说,在霆哥儿的身边跪下,朗声道:“侄儿愿为霆堂弟作保此事定是有人从中做鬼,栽赃嫁祸于霆堂弟侄儿恳请七叔,将此事彻查到底,找出幕后主谋,还霆堂弟清白”

霁哥儿略一犹豫,也跪了下来,张口为霆哥儿说情:“七叔,侄儿也以为,此事别有内情。请七叔彻查”

一句别有内情,说得可圈可点。

霖哥儿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隐含的指责和恶意,震惊痛心之余,忽地闪过一丝了悟。

这一局,原来不是冲着霆哥儿,而是冲着他来的

盛鸿对着三个侄儿,态度明显比往日冷硬疏离了一些:“此事朕自有主张,你们三个不必多虑多思。”

顿了片刻,又冷然道:“朕会明察,不会令谁白白受冤屈受委屈。从中做鬼的,朕绝不会轻饶”

语气前所未有的冷厉。

霁哥儿三人心中同时一凛,齐声应下。

阿萝抿紧嘴角,目光掠过跪在地上的三位堂兄,心里的无名怒火愈燃愈旺。

兄妹间的和睦友爱,果然只是假象。刀尖藏得再深,到底还是露了锋芒,没伤到她的人,却伤了她的心。

盛鸿看了阿萝一眼,声音和缓下来:“阿萝,你不必操心这些事。还有几日,就是储君册封大典。你安心熟悉册封流程,准备册封大典便是。”

若换在三年前,阿萝早已怒而出声指责。今时今日,经过三年的朝堂历练,阿萝心性沉稳许多。将一腔怒火忍下,低声应是。

身在后宫的谢明曦,很快得知此事,面容一沉,嘴角扯出一抹冷意。

熟悉谢明曦性情脾气的顾山长,一看便知谢明曦这是动了真怒,低声叹道:“阿萝的册封大典将至,这等时候,便是心中恼怒,也暂且忍一忍。”

谢明曦目中寒芒一闪:“幕后之人,故意选在这等时候动手,料定我们会隐忍不发。倒是好算计。”

顾山长仔细思虑此事,越想眉头皱得越紧:“武陵王一死,此事还要

六宫凤华

  • 作者:寻找失落的爱情
  • 分类:言情小说
  • 豆瓣:8.8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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